挛鞮芥子

混乱邪恶 | 一个讲故事的人|《花与杨梅》完结| 《收藏家》连载| 《到天亮》坑

[OA/TF]世上只为我开出的那支花(八)

虽然不想把这些事情拿出来分享,但是我很担心,一想到要在世界最贵的两个城市为不能确定的未来而各自拼搏,就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发出糖来。短暂的相聚,只是让我明白,自己有多嫉妒他们可以在一起,而我是这么弱小。


这一章是我从这个脑洞出现的第一天就想到的片段,以为自己会怀着最开心的心情写完,结果想不到是这样。


***

“不二撒起谎来,连神都不忍心责备”

                          ——忍足侑士


***

迹部庄园的庆典还是如期召开了。丝毫不用怀疑的是,城里稍有身份的人都受到了邀请。这座城堡本来荒废许久,但离大教堂和市区却交通便利,甚至周围连酒庄也只要稍作休整就可以运作起来。要不是迹部的眼光独到,这座庄严怕是要一直无人问津地荒废下去。

 

他当然是今天的焦点,这是迹部最喜欢的氛围。用扇子遮着嘴的淑女和夫人们在讨论着他的出身,迹部家听说是北边一个很有历史的古老家族,能一掷千金的买下这里又从头到尾翻新了一遍,显然不是等闲之辈,更何况这位新晋将军是如此英俊帅气,不知道哪家的小姐会有这个福气。而更多的贵族绅士们,的话题却在另一边,在都城开宅设府,这看起来是很有野心的动作,但手握兵权的迹部大人在教廷那边好像不仅没有得到支持,还吃了一亏。毕竟是新晋的领主,如果他身边没有来自教廷的“合作人”,现在就忙着讨好,可是有些为时过早。不过听说,他和那个不二周助关系不错?那他和下任大主教岂不是……

 

但迹部却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高兴,他左手边留给不二的第一个位置空着,再往后一个留给手塚的位置居然也空着。虽然手塚不是第一次不出席他的宴会了,但今天是他宅邸的大日子,也真是太不给面子了。他草草地应付着宾客,脑子里想的居然是如何快点儿结束这场宴会。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领着众人,参观者自己几乎可以称得上富丽堂皇的城堡,回廊的瓦楞被刷成金色,但大片的墙壁却是水蓝色的,迹部心想如果忍足看到,一定会夸奖这是浪漫的搭配。沿着螺旋的楼梯向上,连着的是一间瞭望台,迹部特地让人从老家把这玩意运了过来,让喜欢星星,喜欢站在高处看月亮在不远处闪烁,即使是都城的居民,一台巨型的望远镜也绝对是个稀罕玩意。穿过瞭望台,是建在塔楼外面,旋转向下的铁楼梯。迹部这座庄园的位置简直极佳,从塔楼的一侧可以看见教堂上巨大的青铜雕像和顶端的十字架。而从另一侧望过去则是无边的森林和零星散布的村落,那些未来的几年里都会成为他的领地和署名。

 

宾客们小心翼翼地沿着楼梯往下走,无暇去估计走在最后的主人,迹部站在高处有些郁结地看着不远处巨大的十字架。忍足你大概还不知道,那些贵族有多怕我们“结合”在一起,可那些傻瓜什么都不知道。那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在祷告么?还是在修理他的玫瑰园。总之他不在迹部的庄园里,无法分享他的快乐。

 

他为自己的忸怩感到不适,理了理领结准备跟着宾客走下去。转过去的楼梯上等着一位客人,迹部认识那身墨色的礼服,华贵的绒布料子绣着同色暗纹,但款式却古板的要命,而且永远被打理地平平正正,那是手塚的,但穿着他的人却是另一个人,墨蓝色的头发束在脑后,扎着莹白色的带子。为什么会是他呢?迹部想着,右脚不自然地踹了踹,他心里扑通扑通地,看着那个人一脸得意的样子,自己却高兴地忍不住想笑出来。为什么你会在这儿呢?

 

迹部笑的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奇怪了,忍足想可能是因为他收起了往日的锐利,像个收到礼物的孩子柔和又单纯。迹部撩起礼服的衣摆,轻快地向下走去,楼梯狭窄,之容得下一人通过,于是迹部就停在了忍足上方一节的台阶上,而忍足刚好牵住了他的左手。

 

“怎么是你?手塚呢?”

迹部毫无意义地帮他理着领结,语气里像是有只羊羔要越过栅栏。

忍足看着他几乎可以被形容成可爱的样子,嘴上却故意有些不满意地回答道;

“你看不见他。”

“他去哪了,还蜕了个皮?”

忍足把他们握着的那只手举到两人眼前,眯着眼挑着眉地挑衅

“你这么关心他,那我就走了,他一会儿就从不二那回来。”

 

迹部哪里是受得了这种威胁的人,即使知道那个笑的像老狐狸的人是故意的,也绝对不会顺着他往下。迹部转身,甩开忍足的手,气鼓鼓地迈开步子就往塔楼上走。

 

喂,你是河豚么?忍足赶忙一把追上他,把他抱在怀里,把脑袋架在他肩膀上,无比耍赖地耳语道:“景吾,我今晚就住在你这儿,不回去了好不好?”

 

无法分清是他放肆的动作,还是今晚不回去的决定所带来的冲击更大。迹部景吾楞在原地,心里居然闪过一丝怕被人发现的慌乱,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这是忍足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等他缓过来慢慢地转过身,把忍足环着自己的手,扒下来却又忍不住握在手里。稍稍探身就能看见站在下方楼梯上看风景的宾客,明明知道这样的关系不能被发现,也知道无论是谁只要一抬头就能看两人亲昵地牵手的这一幕,但相握的双手直到渗出汗,也不愿意放开彼此。

 

他们在露天的楼梯上站了很久,谁都想不起那天他们聊了什么,只记得远方的湖光山色和过早落下的太阳。

 

教堂的钟声敲过六下后,迹部终于想起被他晾在城堡里的宾客。忍足绅士地牵着他的手,走在前面,他们在空无一人的楼梯上走的很慢,直到下到门口。忍足才放开他,靠到一边,他放的倒是干脆,却像是一根针刺在迹部手心里,不疼但却痛到心口。到这里他就不能和自己一起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了,那是他早就清楚,早就明白的事情。他呼了一口气,甚至都没看忍足一眼,迈着步子向等在大堂里的宾客走去。

 

“去我卧室等我。”

他说。于是忍足转身上楼,独自一人沿着他们走过的楼梯向上。

 

***

“忍足不在花园里么?我刚刚好像还看到他。”

“不二,你知道欺骗是什么后果。如果我一个钟后还没看到他,那你就给我带上铁荆棘条到地下室去!”

 

大主教站在不二的屋外狠狠地责怪后,撞上了门。不二靠着门,闭上眼,心脏跳的厉害。他当然不知道忍足去哪了,反正不在这所教堂里,而撒谎,是一个修者的大忌,可他就这么自然地为他的主教说了出来。不二有些自责,但更多的是恐惧,他努力不去想幽暗的地下室里挂着的会嵌到肉里的铁荆棘和那些想起就止不住会恶心的回忆。

 

他转过身,死死盯住那扇木门,内心不断祈祷着忍足的出现,即使理智清晰地告诉他这个举动是多么的愚蠢和无济于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吱拉一声,门开了。不二本能地往后退了一下,仿佛被推开的不是他卧室的木门,而是关着野兽的笼子。

 

当他看见来人时,他愣住了。即使穿着主教的白色教袍,这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是忍足侑士。不二警觉地看了下屋外,然后咚的一声撞上门,确定落锁后,才打量起来人。

 

“呐,怎么是你啊?”

“来看看你。”

之前的恐慌被手塚毫无波澜的话语一扫而空,不二忍不住笑起来。手塚看着他绷紧的肌肉松弛下来,弯了弯眼角,脱下了斗篷和照在外面的长袍。

“看门的还真好骗。”不二探过身,摘下手塚脸上的那副属于忍足的眼镜,“明明一点儿都不像嘛。”

“不像么?”

 

突然有脚步声传了过来,两个几乎是同时察觉到不对。但不二显然更先反应了过来,他迅速把手塚拉倒面盆边上,冰蓝色的眼睛一瞬间凌然了起来。

 

“脱。”

 

手塚根本没搞清他小脑瓜儿里想的什么,但手却本能的动了起来,等他露出健壮赤裸的上身时,不二已经迅速拧好了湿毛巾,把毛巾搭在他正滴滴答答滴水的头发上。

 

门口的人像是闻见血的猎狗,兴奋地拍打着木门,力道之大连门框都震动起来。但无论外面怎么喊着不二的名字,里面的人却始终都没有答应。

 

手塚听见金属碰撞的钥匙声,他看向不二,不二已经脱掉了衣裤,棉布的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大片白皙的肌肤露了出来,比油画上的胴体更加细腻,肌肉线条分明地勾勒出莹白色的皮肤,手塚清晰地从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赤裸的上身。

 

就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不二突然扑了上来,他甚至没对推门而入的做出任何回应。手塚本能地接住他,手附上不二后背的那一刻,他惊讶的发现怀里的人居然已经紧张到颤抖,他手臂用力接住不二的重量,希望这样做能让他安心一些。

 

得意洋洋的教廷兵和随行牧师没有料到,一进来看到的竟然是如此香艳的场景。英俊强壮的主教大人和被他弄湿的天使。夕阳勾勒出他们轮廓,天使的肌肤透出油画才会有的丰腴感,姿态动人却透着生命的活力,大约是神才有机会品尝的细腻和完美。

 

“我好怕。”不二有些不自然地把头枕到手塚肩膀上,一边边呢喃着“我不想去那里……我哪里都不想去……”

手塚感到有水渍顺着脖颈留下,他诚心希望那不是不二的眼泪。

 

站在门口的男人们,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如何是好,看到那夕阳下,轮廓分明的脸颊让他们毫不怀疑那人的身份。更为年轻的士兵按耐不住,咽了口口水,细小的声音引起了手塚的注意。

 

那些毫不遮掩的饥渴目光,让手塚瞬间燃起在战场上拔刀时才会出现的愤怒和杀意。他手臂猛然用力,不二整个人撞在他胸口,后者立刻紧紧贴住,手塚自然地把他回护向阴影里,然后对着门口的人低吼道:

 

“出去。”

手塚的声音变得嘶哑低沉,那是从最深处发出的愤怒。

 

***

朴实的车夫把车停在树林里,他不知道自己等待的是谁,也不敢过问。与其掺和这些大人物的事儿,不如担心下自己那个傻儿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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